紫霞宗原位于合欢宗之东三千里,与万法宗规模相当,算是一州名门。可在两百年前那场祸事之中,紫霞宗不过是诸多遭难门派之一。
中原承平已久,六百年以来也只有这一桩天下撼动的大战,所以连宁尘这种外门弟子也对此事耳熟能详。
关于此事起始的记载,典籍上只有一句话——魔从海上来。
绝云城一夫当关,扼住了中原以西的咽喉;岭南妖族有寒溟璃水宫压制,羽化期宫主坐镇可不是闹着玩的;北域魔道被五宗法盟于六百年前剿灭,都逃去了西域化外之地;唯独东南方的浮梦海茫茫无际,自为屏障而无人留心,谁都没料到竟能有魔教邪祟潜伏。
典籍所载,魔教之众扮作寻常人等从海上登来,混入东南几州的门派之内。
他们易容拟成弟子模样,于不意间暗算诸宗上层,竟一一得手。
待五宗法盟有所察觉之时,东南四州已被魔教尽数掏空。
紫霞宗、银昭国、摩罗宗……被灭门的势力中记得住名儿的有三个,记不住名儿的小门小派已不知有多少个。
四州之地十几座山门都被魔教牢牢把持,外门弟子却还蒙在鼓里。
当五宗法盟攻来之时,那些宗门的外门弟子被魔教伪装的上层蒙蔽,不得不出手相抗,死伤无数。
后来的故事无非是五宗法盟惩恶除奸,将那魔教妖徒尽数诛杀。
可是一场大战下来,东南四州已杀得是尸山血海,留得下传承的宗门更是十不存一。
紫霞宗作为临海的汀州势力,在魔劫中首当其冲,全宗覆灭。
典籍上有道,紫霞宗似是有内门弟子流落在外,若是能寻回,或可勉强传续衣钵。
但五宗法盟多方寻找未果,此宗也便淹没在了长河之中。
这些史籍轶事宁尘在炼气期时向来都只是当故事听,竟没想到,如今真撞上了一位紫霞宗传人。
慕容嘉被挟之时大概正在东海魔劫左右,她宗门覆灭却不得知晓,还心心念念盼着亲者能来寻救,当真凄苦无措。
慕容嘉失了神智,喉中嗬嗬作响,身子紧紧绷住。换做旁人,拿手揉捏一番也能略作缓和,可慕容嘉只留一双上臂,自渎都无从下手。
宁尘只觉一阵揪心。
他初时不敢造次,在一旁候了片刻,见两边十六名净女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,只放任慕容嘉在榻上痉挛,宁尘终于按耐不住,紧走几步凑到了慕容嘉身边。
宁尘迈步时还担心旁边净女拦他,可等他都把手搭到了慕容嘉额心紫府,她们依旧和木偶一般不为所动。
宁尘这才勉强放下心,将神念沉入慕容嘉体内探视起来。
四肢被折,六根不全,周天无法运转乃是常事。
可慕容嘉修习的魔功甚是霸道,体内真气如泛滥洪水冲积河道,竟于残缺经络中自成循环。
也正因为那真气与经络君臣倒置,一段时间不加调理便会汹涌肆虐,难免冲乱神智。
若在寻常时,昏厥几个时辰也就挺过去了。可慕容嘉初闻剧变,苦守百年的心防崩塌,被真气一冲,识海立时就要破碎,已是极为凶险。
世间修士,哪怕臻至羽化期,内视时也只会看到识海归紫府,气海归丹田,此乃玄门正宗大道之形,唯独合欢宗鹤立鸡群。
合欢真诀精髓在于合欢法纲,一君二心,四侯八脉,非得视气海识海为一体、集聚一点,才能在法纲中各占其位。
若换做其他中原修士来看,只会探出慕容嘉识海动荡飘摇、气海驳杂狂躁,可在宁尘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慕容嘉气海中虽沉有金丹元婴,但体内真气却非由此而生。
她自身气海早被通天佛主掏空,全靠炼化男子精元存续。
她一边炼男子元气,一边供通天佛主吸纳,一身真气浊如泥沼,万般驳杂,难以靠神识顺意驱使。
更何况她身陷魔窟,百年间被人肆意淫弄,识海之壁破败得千疮百孔。
阴关早已如若无物,阴元更是被吸得一丝不剩,要不是有魔功炼化男子精元李代桃僵,换另一个女子早就香消玉殒了。
魔气猛烈冲撞之下,识海一旦损毁,慕容嘉立时疯痴再无可救。
宁尘好不容易撞到一个脱逃离尘谷的契机,哪能容她坏了神智。
他把合欢真诀运起十足,尽力稳住慕容嘉识海,勉强没让魔功真气将其冲垮。
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,眼下虽强渡过关,可等那魔气周天循环之后又要再来一回。宁尘一个金丹,可没能耐一次次替她顶着那元婴级真气。
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,宁尘骂骂咧咧,解了自己的裤腰带。
凭他掌心发力调和真气,于慕容嘉如同林海拔草、天山扫雪。但要是扯到下三路可就不一样了,宁尘就这么一手金刚钻,全凭双修造诣过活儿。
以逆合欢真诀将那鼓胀识海的魔气吸走八分,再耗费些许阳精给她补补阴宫,这么一套下来,慕容嘉至少三五个月没有大碍。
唯一让宁尘嘬牙花子的,无非是因为不爽这笔赔本的买卖。
他那嘴多刁啊,曾前几次合欢的采补都是自龙雅歌与苏血翎那里来的。
二女功力深厚阴元精纯,宁尘占便宜都占习惯了。
可现当下,吸得那魔气别说好处了,哪里敢蓄在体内?
光是炼化摒弃都得费半天力气,不怪宁尘没好气儿。
他磨磨唧唧攀上牙床,触手处床单潮湿一片,慕容嘉刚被他舒缓过些许,穴中喷泄虽停了,身子却还绷得恁紧。
只闻得她身上胯下一股说不清的异香,甜中有腥,令宁尘精神一恍。
抬手分开她短短两条大腿,那腿软的如奶蜜一般,试得满手火热柔腻,又见当中那紫黑骚穴汁水四溢,阴唇上两排金环烨烨生光。
宁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他一个色中小饿鬼,也算吃过些好东西,可到底没尝过这等艳如桃李、水流成渠的熟透果子。
有挑嘴的人,却不是宁尘。
于宁尘言,涩有涩的清爽,熟有熟的温香,哪一样都是美味珍馐,他挺拔了玉棒,抵住那紫黑色阴唇中央鼓起的红彤彤一团嫩肉,直往慕容嘉桃源洞处逆流而上。
慕容嘉小屄这么多年被佛主操下来,穴口格外松软,叫部中男子插入进去都甚是无感。
奈何宁尘全力行功,物件竟比佛主还粗壮半分,顶着穴中肉芽儿就碾了进去。
慕容嘉一身魔淫之气无处可去,突然被狠狠操了个满怀,似是炎炎灼夏一盆凉水灌顶,喉中咯咯声不见,张口一声长吟流出。
宁尘先前怜惜枕边之人,少有尽情纵欲之时,此刻不用收敛,挺动不休倒也酣畅。
慕容嘉体内魔气胀得厉害,此时总算有了去处,才操了十几下,就被逆合欢真决吸走了十之二三。
她神智渐明,只见一个赤条条白生生的少年伏在自己身前,紧接着就是千百重美意从那小腹中袭袭涌来。
不同那魔淫之气刺人心腑的折磨,宁尘胯下驰骋虽凶,却正迎着慕容嘉的滔滔淫意。
她向来都只是强受着魔功授体,双修行功中的苦啊酸啊都往她这里送,此时反叫身上男子抽走魔气给自己舒缓,两百年来还是第一遭。
宁尘见她转醒,心下稍安,连忙停了腰胯:“慕容姑娘,你方才大悲大哀心神崩散,我为助你稳住识海才行此孟浪,也是无奈,还望姑娘勿怪。姑娘若不需我,我便撤了。”
慕容嘉既然醒了,已可自行按捺魔气,神识错乱的风险已是没了。宁尘知她受的苦多,也不愿背她意思强行淫弄,故也有此一问。
慕容嘉正被日得芳心乱颤,哪会怪他。
听他说着要撤,腿间那巨物眼看便要抽走,慕容嘉连忙拿大腿夹蹭他腰间,急声道:“你莫走……你莫走……妾身要你……”
听见这骚娘声儿颤,宁尘知道她淫念权且盖过宗门破灭的悲询,自不能放她不管。
“那我且再与姑娘双修片刻,把魔气尽数压制吧。接下来恐怕多有冒犯,姑娘海涵了。”
慕容嘉哪里闻过这柔声细语,竟红着脸羞了,连忙扭过头去侧在枕间,只是颔首不停。
她一个尝了千百根阳物的鸡巴套子,竟然还会害羞,宁尘兴致大盛,立刻上马驰骋起来。
宁尘长驱直入,初始半截阴道绵软痴缠,如活物一般缩来缩去;再往深却突然变得偏狭紧致,顶得龟头寸步难行;终戳上宫颈,那宫口半张,却不需人撅弄就嘬着马眼吸将起来。
原来佛主的那根猪屌终究下粗上细,还真把慕容嘉操成了他那东西的形状。
他与慕容嘉媾交之时,屌根虽开了阴唇松了屄口,前半截那根管子却只用来钻入宫内吸纳精元。
而部众男子甫一插入便被魔功吸得精关松动,为了多尝她几口哪敢再往里深入,都只在穴口附近贪享了。
上百年下来,慕容嘉宫前那截牝阴竟和新货也差不多少。
白玉老虎硕大一颗虎头冲将进去,当即把那片没怎么开垦的田地操了个翻天覆地,终叫慕容嘉尝到了小屄里满满当当的滋味。
“啊呦!!啊啊……公子慢些……妾身虽已残花败柳,也禁不住公子这般粗壮……”
宁尘龟头把屄内每一寸细细刮过,给慕容嘉弄得娇喘连连,美得一身通透。
她体内魔功自发运转去吸宁尘元阳,哪里吸得过逆合欢真诀。
经络中的魔气愈发淡薄,神智逐渐清明,体内淫性再和魔功无关,都是叫宁尘操出来的。
慕容嘉一双残臂搭在宁尘肩头耸腰相就,屄肉箍着鸡巴卖力蠕动。
宁尘顿时觉得自己小兄弟让蛇缠住一般,滑不溜丢一层层按摩下去,爽得宁尘险些喷了。
“慕容姑娘,你……你若是这般作弄,我可撑不了许久……”
“啊啊……妾身也不想……奈何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奈何身不由己……啊呀……只怪公子把妾身塞得这般满……”
慕容嘉胯下水漫金山,宁尘一棍夯下雾气蓬生,光那水叽叽的声响就让人耳热心跳。
又见慕容嘉一对大奶子给撞得上下颠荡,乳头上夹的金铃更是叮灵响个不停,他一时兴起,一把捞住慕容嘉胸口散乱的金链,往后一拽。
那金链上圈着脖颈,下勾着乳环,宁尘手里一使劲儿,慕容嘉两只硕乳被他扯起,痛得闷哼一声,上半身不由得向他探来。
旁的女子,双手一勾搂住男人脖颈,男人倒个腿便能变换姿势。
可慕容嘉双臂已残,无处施力,只能叫乳环就这么吊在半当间儿,奶子都给扯成一尺多长。
换别人早痛的哭将起来,于慕容嘉却正止了奶头的麻痒。
“呜啊……公子这般用力,妾身的乳尖都要扯烂了……”
语似哀求,声儿却腻的发甜,宁尘知她无事,一手拽着金链左拧右拧,脑袋拱在粉颈又亲又咬,舔得慕容嘉浑身酥麻,再禁不住征伐,胯下泄了个一塌糊涂。
慕容嘉虽泄了身,却胜在饱经蹂躏,竟也没有瘫软失神,反倒得了清醒。
她伏在宁尘耳边气喘道:“公子,你身负奇功,方才能吸我魔气,现在就能纳我元婴。你便将妾身金丹元神一并碎了吧,收为己用增强功力,说不得即可逃出离尘谷了。”
宁尘一惊:“慕容姑娘何出此言?”
慕容嘉目如死灰:“你虽把我救醒,我却已没了求援之处,不若一了百了……”
若是能吸纳炼化一位元婴修士的金丹元神,说不定真能把离尘谷外阵一拳打个窟窿逃出生天。
可宁尘现在鸡巴还硬挺挺插在人家穴里呢,哪好意思干那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的事儿。
“慕容姑娘,你我齐心谋划,一起逃走,岂不好过死在这腌臜地方?”
慕容嘉强忍垂泪:“我宗门没了……就算逃得出去,这残躯破败又该往哪里栖身……只恨我痴心妄想还能得救,若知如此我早早便自己了断了,哪里会受这么多苦……”
“唉……你不能这么说呀……”
听慕容嘉声色俱悲,宁尘也下不去屌了。
他胡乱在慕容嘉屄里抽插几下,泄了点阳精给她修补阴亏,激的慕容嘉潸然泪下时又嘤咛一声。
宁尘元阳至刚至强雄浑无匹,慕容嘉体内自发炼化,刹那间通体舒泰,不禁呻吟起来。
宁尘撅着白玉老虎,吐纳片刻强行将不情不愿的小兄弟收软了。他靠在慕容嘉旁边,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汗水粘连的发丝。
“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,却也知道,你我仅仅一面之交,你死志之下却仍想着渡传功力,替我留个脱逃后路……你是好人,好人不该就这么死掉。”
这话似是在说慕容嘉,又似是在说自己心头那红色的缥缈,宁尘一时间自己也辨不分明。
慕容嘉肩头一晃,凄声道:“我哪里算什么好人……佛主两百年来采补扎伽八部部众,炼化成千上百净女傀儡,而我一直都在为虎作伥……我一死抵罪,也是不冤……”
“不,你就是好人,好人才会想这些。你深陷囹圄身不由己,即有罪愆果报,也都该那通天佛主受着!哪里有你替他一死抵罪的道理?活着吧……咱们都得活着!”
慕容嘉苟且求活上百年,身残意坚,方才求死也不过一时激念。宁尘一番话说下来,她死志渐消,却依旧泪如雨下。
“可我师父和宗门都没了。”
宁尘刚想出言相慰,喉头却突然一紧,颤声道:“谁又不是呢……”
慕容嘉闻言一愣,抬眼望见宁尘神色哀切,便什么都明白了。
她抬起胳膊想摸摸宁尘后背,忽念起自己双手已残,又放了下来。
两人一坐一卧凑在一处,半晌中默然无语。
“逃吧,一起逃。”宁尘背对慕容嘉而坐,望着殿内漆黑的角落,静静言道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慕容嘉挣扎了一会儿,好不容易按下心中二意,“若只送你出去,我倒也能办到……可……”
宁尘自然晓得她何处不安。
她既然能将自己送出去,自己大可甜言蜜语哄她一番,指天为誓早晚回来救她。
慕容嘉把实话说了,只怕宁尘一走了之,丢她在这里苦守无望。
“我们想个万全法子,谁也不丢下。”宁尘不待她说完,立即出言打消了她心中疑虑。若想合力成事,尔虞我诈必不可于彼此之间。
况且宁尘终究不是个毒丈夫。现在哄骗慕容嘉放他走了,这事儿得缠他梦里一辈子。
慕容嘉听他言语凿凿,吊着的心可算放了下来,只是那愁云依旧在眉心密布,不是宁尘一颗诚心能摘走的。
“佛主不知你在谷中,我把护山阵法开个口子你便能走脱。可我若离谷,佛主立刻便能知晓,走不远三步他便能把我们擒下……”慕容嘉说到此处,想起宁尘也不过一个小小金丹,又觉生无可恋,“不若还是你先逃吧,等你修为大进,再……”
“不消多说。”宁尘只把手一摆,“且让我谋算一下。”
“难不成你有办法?”
“我觉得……或许有……”
宁尘向来最是信任自己直觉,他自从见了慕容嘉,心底便有一种莫名的松快。
他对自己知之甚深,如果不是潜意识中察觉到了什么口子,自己绝不会有这种乐观态度。
理顺片刻思路,宁尘总算知道自己那感觉是从何而来了。
“慕容,白天佛主考只走了开场便断了,是你叫通天佛主停下的?”
慕容嘉点点头:“我在人丛中见你一副中原样貌,背诵经文只会嘴巴乱动,便知你是从外面进来的。于是我传音佛主,说卫教使感应到有圣教之人探山,佛主即让我专心应对,停了这一季收净女的仪式。”
宁尘被她当面点破自己那点稀松伪装,甚是有些尴尬,然而他所在意的却不是此事。
“即是说,你可以影响佛主的决断?”宁尘兴冲冲地说。
慕容嘉既然有神姬之名,又能驱使扎伽寺大祭,自然有其地位。有地位,便有腾挪空间,只要抓住机会,办法早晚都能挤出来。
慕容嘉定了定神,解释道:“通天佛主名为罗什陀,他得了《渡救赦罪经》中的功法之后便开始雄踞此处。我卧薪几十年博得他信任,执掌了离尘谷卫教使;他着力修行,近两百年里已不问俗事,只派四个大祭掌管扎伽八部,又将离尘谷一应事务交于我手。”
“没想过逃跑吗?”宁尘忍不住问。
慕容嘉喉咙一哽:“第三年的时候逃过一回了,这对手脚就是那时被斩去了……”
重塑肉身之法虽不常见,却也不算世间罕有。金丹境界之上,只要肯散财,重铸残肢断臂并非难事。可慕容嘉残疾已久,怕是再难修补了。
宁尘怕她溺于心伤,赶忙又问:“护山阵阵脚山洞内的那些卫教使,你驱使得动吗?”
慕容嘉点点头:“离尘谷有一千八百金丹,一百一十元婴,都由我操持号令。”
这数目往宁尘耳朵里一灌,惊得他浑身一个哆嗦。
先前他数过山壁上的洞穴,对离尘谷金丹傀儡的数量也算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可他万没想到,这后头还硬藏了一百多个元婴。
这些元婴傀儡没有与之匹配的法术法宝,心智也已空了,换大宗门的元婴来战,一个打三个也不是问题。
可问题在于,整个中原连宗门带散修一并算齐了,也不过堪堪二百位元婴修士。
这一座扎伽寺若是倾巢而出,中原单摘任何一个宗门都是万万抵挡不住的。
“所言当真?!既能驱使这么多战力,为何不一拥而上把罗什陀灭了!”
“他敢叫我支配执掌卫教使,自是因为他把我攒在手里。我不过是罗什陀魔功下的一匹驿马,他偷闲不管时我还能发号一下施令,他若真一动念,我不过一个废人。”
宁尘先前查探时,便瞧见出她识海生得盘根错节,伸出无数脉络,想来另一端正连着那些肉傀儡以供驱使。
可是正如她所说,罗什陀乃是这炼傀术的根基,想占便宜却是妄想。
真要找寻机会,还是得从罗什陀本身的弱点下手。
是人就有弱点,哪怕分神期也是一样。
“慕容,在你看来,那罗什陀是甚等样人?若在“疯奸颠痴狂”五恶选其一,哪个字最为合适?”
在合欢宗时宁尘读过有关论述魔道种种的道藏,魔道中人性情邪毒,五恶中必沾一味。了解了罗什陀的为人处事,后面做谋划也便利些。
慕容嘉想都不带想的,直接开口道:“他强掳我之前已在绝云城盯了我许久,跟我到了化外之地也未曾直接用强,而是扮作一名落崖的枯瘦老丐,欺我心善将我迷晕,所应乃是一个奸字。”
“是个心机深沉的大奸之人……不好办呐……”宁尘叹道。
不料慕容嘉又道:“可后来却不是了。现在的罗什陀,只配占个“痴”字。”
宁尘恍惚间回过味儿来:“是呀!你方才讲,他扮作枯瘦老丐?这又是如何做到的?”
到了分神期,稍微改换容貌体态许不是什么难事,但也没有把那巨型山猪一般的体型缩成老头子的道理。
“原来的罗什陀就是一个枯瘦老者,我被掳来五六年的时候,他不知魔功练到了哪一层,一夜之间才变成了这副模样。且他不光肉身再塑,性情中的奸诈多疑也变成了现如今的痴执粗拙,唯一不变的只有骨子里的残暴淫邪……”
“后来呢?”
“我被掳来之后被他日夜恶采,实在不堪凌辱,不得不甘心驯服。罗什陀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之后,越来越无心俗务,我才有了如今的位置。从那之后我再没敢乱逃,只扮作忠心不二的奴儿。他于是传我魔功,炼化男子精气供他篡取修炼。那魔功强横,我自从不再被采补,也从金丹胡乱踩到了如今的元婴境界……”
听到此处,宁尘拧着眉毛摆了摆手:“慕容,你是当局者迷啊。净女都是以梵唱法修《渡救赦罪经》的良才美玉,蕴蓄处子元阴浓厚,他采补净女也就罢了。可你三月一次,炼化百多名普通壮年男子精气,又能对一个分神期有多大好处?这等俗人精气稀松浑浊,就算篡取千年,于分神期修行也不过九牛一毛。”
慕容嘉心知宁尘说的不无道理,可依旧辩道:“若不是如此,他又何必让我以神姬身份做这等事?也许罗什陀手中的后面几部经卷有什么特殊法门,可以化腐朽为神奇……”
宁尘大摇其头:“慕容你可记得,他在净女考登台时,口中所念的发愿如何?”
慕容嘉思忖着,樱口渐渐微张,整个人呆在了那里。
净心沭恩,以佑八部。
唤请圣子,福泽无匹。
极乐极苦,虚妄之色。
渡救赦罪,大道在我——宁尘当初听到罗什陀大声诵念时,便察觉到了发愿词中的异样。
如今他与慕容嘉雨露一度,将她从头到脚检视通透,才把关要处联系在了一起。
宁尘想要点出的,正是那句“唤请圣子,福泽无匹”。
“慕容,所谓圣子是什么来头?”
“那是出自《渡救赦罪经》中的偈颂。八部信众,只要诚心奉服,善心澄净,便能唤得圣子降世临凡,泽惠万世……我原以为,他只是拿此做吸纳精气的幌子,难、难不成他……”
慕容嘉面露惊惧,双目向宁尘征询。宁尘微微叹气,只能对她点了点头。
世间女子每月于宫巢蕴以卵珠一枚,若无受孕便随天癸弃出。
这卵珠乃女子阴精之华,如此倾泻自然于修行不利。
故女修入得凝心期便要先斩赤龙,在蕴出卵珠前就将阴精收融,天癸自然随之而断。
可宁尘方才就发现,慕容嘉体内不仅蕴有卵珠,而且管脉已被法术封断,卵珠既排不出又融不回,两侧各纳着千余枚卵珠,撑得宫巢满溢鼓胀。
卵珠自宫巢一诞,自然索求受孕。
换做那山野禽兽,一枚卵珠生出便要发情,慕容嘉腹内两千多枚卵珠被魔功纳住,如何能不性淫,她自己却浑然不知。
宁尘以手在慕容嘉小腹处按摩索查,更确定了自己推断。
“慕容,罗什陀和你交合可算频繁?”
慕容嘉哆嗦着嘴唇,讷讷道:“是,每日辰时,他都要与我双修,或纳取精元、或遏制我体内魔气。你、你探出什么了?”
“他不是为了让你炼化精气,而是在借淫邪精气助他炼化你的卵珠……你那满腔卵珠,都已被罗什陀魔气侵污。待到卵珠魔化完全,他解开你宫巢管脉的封禁往里内射,从中挑选最具魔性的卵珠叫你受孕,便可生出所谓的圣子魔胎。”
宁尘怕慕容崩溃,已把话说得轻了。
她宫内卵珠哪用得着拣选,只怕是都要被罗什陀催动受精,一个个魔胎不停分娩,或畸变或残缺,通天佛主哪里在乎,只等她生出一个完美“圣子”就够了。
慕容嘉方寸大乱:“这、这可如何是好!?”
眼见她急得落泪,宁尘连忙扶着她肩膀安抚着:“莫怕,离着卵珠成熟尚早。只要能从离尘谷脱逃,他就拿你没办法了。早晚找个祛魔净化的法门与你,总不叫他得逞便是。”
口中安慰着,宁尘却有一事仍未明了。
修行者求个开枝散叶不算稀罕,不少高阶修士也都是子孙满堂,可罗什陀这种恶贯满盈的魔修,难道还衷于天伦之乐不成?
他唯一揣测到的可能,便是这圣子或许与魔教总坛那边有什么关联。
罗什陀在此拥兵自立占山为王,难说不会与总坛有什么龃龉。
慕容嘉应该也是深谙其中种种,所以才会拿“圣教之人探山”来诈他。
看罗什陀那副样子,便知他对圣教讳莫如深。
“我需得找个机会接近罗什陀,好好将他情况探明,才能给你我找到逃走的办法。”宁尘沉声道。
“罗什陀现在虽没有当初的狡诈,却也不是好相与的。你一个金丹修士,如何偷偷潜去他寝宫?”
宁尘下巴颏朝旁边的净女扬了扬:“明日辰时,我穿了她们衣服,混在其中跟你去便是了。”
方才两人叙话时,几个净女已不声不响重铺了床褥,清洁了慕容嘉身子。
宁尘当着她们面说话毫不忌讳,也是因为看出她们灵智已失,一切所行不过是慕容嘉在操动而已。
她们这些提线之偶,被慕容嘉神念连起支配,也算是替代了她缺失的手脚。
慕容嘉一愣:“你男子之身,又……又有那般本钱,哪里藏得住啊。”
净女身着的白衣极为贴身,身上的线条一览无遗,头上布巾虽能裹住宁尘头脸,却架不住一根铁棒在胯下晃荡。
宁尘勉强笑笑,运起合欢真诀缩阳大法,偌大的一根家伙什立刻没入了腹内。
当初在寒玉冰室修炼时他就玩过这么一回,没想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。
“来,你找点儿东西给我把胸垫上。”宁尘厚着脸皮,自己先去扒了一个净女的袍子。
慕容嘉虽心下惊讶,却也知道的确是个办法,操控净女替他整饬一番,竟看不出丝毫破绽。
“虽然看着和女子无异,可是我这十六名净女都只有筑基的法力,你身负金丹修为,还不被他一眼看破……”
宁尘只道:“我有妙法隐匿气息,只要他不特意凝神观我,应该不至于露馅。”
“若被他看穿,你我可都要落得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舍不得媳妇儿套不着流氓!倘真被他逼到了死胡同,大不了自我了断!”
慕容嘉神色变了又变,终是咬紧牙关:“独孤,我被他魔功掌控,没有自尽机会。若事情败露,你答应我,一定记得要将我杀了。”
宁尘与她四目相对,心中发沉,只能用力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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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辰时未到,慕容嘉与宁尘已踏在了通往扎伽寺上层大殿的廊内。
八名净女前后抬着慕容嘉的榻座,另外八人分列两边缓步趋行。宁尘小心翼翼跟在左侧一排四人中间,不敢有半分疏忽。
这十五名净女都由慕容嘉神念控制,如臂使指,行动起来流畅整齐,宁尘跟在其中,遇到动作变化难免有异。
所以慕容嘉与宁尘说定,特意令排首净女先行而动,宁尘则需全神贯注模仿其行为,以遮掩自己存在。
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,宁尘不光要把动作学个十成十,更要静心屏气,不能叫呼吸心跳有一丝一毫变化。
在分神期高手眼皮底下晃悠,稍有差池就要死无葬身之地,越是紧张就越不能紧张。
好在宁尘见多识广,心脏着实够大,此番只是聊作试探,倒也稳得住阵脚。
扎伽寺内雕梁画栋,建得浩气宏伟,那壁雕绘彩栩栩如生,逸散域外之美,可见是出于西域大家之手。
想来这扎伽八部并非是通天佛主所建,罗什陀也只是几百年前鸠占鹊巢罢了。
与中原屋瓴不同,这西域寺庙廊柱又粗又多而屋门极少,直往深处走了两个拐角,便远远瞅见了正殿当中坐踞的巨汉。
罗什陀正在数十名净女侍奉下用着早膳,旁边一张大桌上油淋淋摆着几大盘烤牦牛腿,又有半人高的一缸奶酒已经见底。
此时通天佛主身旁地上已丢了七八根大腿骨,嘴上却依旧狼吞虎咽,不知得吃下多少才能知足。
修士大多不食五谷,最多以灵气充盈的仙品食材作为滋补。
此等消耗,平凡小宗的掌门都负担不起,也就是合欢宗家大业大才供得起这种开销。
对寻常修士,一来口腹之欲太盛有碍修行,二则那俗世烹饪的饭菜还要耗力消食,还不如辟谷来的简单。
罗什陀这副饿猪投胎的模样着实有些古怪,宁尘不明所以,也只暗暗记在了心里。
他圆滚的肚皮高高隆起,胸口肥肉堆叠,可那粗厚的臂膀双腿却壮实有力,看着要多邪异有多邪异。
他见慕容嘉来到座前,把手里吃净的大腿骨一扔,随手在旁边一名净女身上抹了一抹,那白净袍子立刻染上了黄黄一层油污。
“昨日说的探山之人,查出什么眉目没有?”
罗什陀随口问着,也不等回话,只伸手揽住慕容嘉后腰,将她从榻座上捧了下来。
他巨手蒲扇般大小,慕容嘉腰身纤细,几乎被他整个捏在掌中。
罗什陀将她拽到怀里,撅起那根坚挺挺的猪屌直贯在慕容嘉腿间穴中。
头半截的盘肠肉还好承受,后半截黑粗之物满当当给慕容嘉小穴撑成了圆口子。
慕容嘉百多年来都是这么受着,却也习以为常,只拿断手断腿强撑在罗什陀胸口大腿,勉强缓解冲击之苦。
“禀佛主……那探山者应是从我部山界间路过,我已派卫教使细细扫过,不见什么痕迹……”
“须得小心。再派人手藏在关要处,多候几日。”
“已按照佛主过去嘱托的安排下了。若真找到了该如何处置?”
“明路过来的,带去你处好生招待;暗路潜来的,抓到直接杀了。”
单听两人对答与寻常主仆无异,可两人话语间却夹着噗噗叽叽水声不停,那胳膊一般粗的黑屌在慕容嘉穴内上上下下操得水汁飞溅。
慕容嘉一对豪乳挤在通天佛主胸口,几乎要被压爆一般,她整个人和罗什陀一比彷如幼童,那根猪屌这样狠狠戳进去,浑似要将她捅个对穿。
慕容嘉被罗什陀拿掌中上下颠动,和那泄欲用的肉套子全然没有两样。她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,本该早已麻木,孰料今日却有所不同。
给人当猪狗一般糟蹋了两百年,昨夜里被宁尘贴心抚慰,那心头磨出的茧子又被戳出血来。
人不怕麻木,只怕绝望之中又摸到一线希望,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探入来小小一缕光,便会灼得双目剧疼。
慕容嘉长久以来潜心巧伪,每日交媾无不是曲意逢迎来讨佛主欢心。可今日一念间想起有宁尘在旁边看着自己,不禁羞于以骚浪之举奉之。
怀中肉奴心思一变,罗什陀再痴也察觉出些许异样:“今日怎地不出力了?”
慕容嘉一慌,连忙收敛心神,哀求道:“昨日佛主考才行至半途,没得多少精气炼化,又驱使卫教使扫山,妾身身子有些经不住了……还望佛主怜惜一二……”
罗什陀闻言探去,慕容嘉体内魔气先前被宁尘吸走,经脉中果真空荡,便不疑有他,只点头道:“既然今日宫内空虚,便不采你,给你渡些精气滋补。”
慕容嘉想起宁尘所说自己腹中卵珠之事,又试到那猪屌如鳗蛇一般又钻又挤拱入子宫,不禁面容失色,生怕被罗什陀射入受孕怀上他的魔胎,连声哀求道:“佛主无需浪费精气在我身上,妾身只要歇养半日……呜啊啊啊——”
罗什陀哪里会真将她的话往耳里进,抓着她腰身猛套几下便在她肚中出了精。
慕容嘉不想在宁尘面前淫声荡语,可多年养下的淫体又哪经得住佛主操弄,阳精往子宫一灌立刻心神失守,身子一抽一抽就高潮而去,只强咬着牙没有凄声淫叫,身下却淌水儿淌成了河。
通天佛主出了精,也不磨蹭,仿若没行过淫一般把那猪屌抽离而去,甩手将慕容嘉昏沉沉丢在了榻座上。
他往宝座一躺,旁边净女立时簇拥上来,拨开覆面白布以口舌在他全身舔舐起来。
慕容嘉喘匀一口气,道安后连忙支使净女抬起榻座离了大殿,一路行回了下层寝宫。
宁尘小心行事,总算没在通天佛主前露了马脚。
他确认四下境况无碍,扯下脸上白布和胸口的垫子丢去一边,又把腿间的宝贝行功复回,这才放松下来。
待回头一看,慕容嘉已被净女安置回床上。
三名净女拿湿布替她擦拭身体,又有两人趴在腿间,一人使劲拨开她穴口,另一人拿木柄抵着绸布探入她穴内,拼命往外刮着佛主精水。
净女行止全是由她自己操控,那刮宫的净女下手力道极重,穴内被刮的殷红一片,慕容嘉却仿若不觉,只躺在那里呜呜垂泪。
宁尘读懂她点滴心事,凑上前道:“你莫要担忧,只要魔封不解,断然是怀不上的。”
慕容嘉呜咽着点头,泪水却不见停。宁尘摸不着头脑,只好柔声问:“又如何这般伤心?”
慕容嘉只是摇头:“我自己也说不清……一念间只觉得生不如死……”
宁尘略有恍然。
这离尘谷内岁月,两百年如一日,既然没有机会,慕容心念便可不动如水。
可自己这个外人一现,仿佛身边多了一面镜子,在慕容嘉心中照出的不堪,亦是极尽真切。
“你想起当年的自己了……”
慕容嘉闻言几乎想要嚎啕大哭,却又不知为何冷静下来。
那沧海桑田之前已是极为模糊,她发觉早已忘却了当年的少女是何等模样,又是什么心境。
“想起了,却也无用了。”慕容嘉令净女揩去脸上泪花,“独孤,你险也冒了,人也见了,可看出什么端倪?”
宁尘知道,此时千言万语相慰也不如一句话。
“有门儿。”
慕容嘉听见这两个字,一双眼睛顿时亮如星炬:“你发觉什么了?!”
宁尘颠儿屁股往她床上一坐,望着窗外山峦,悠声道:“罗什陀元神极虚。”
他话音一顿,又看向慕容嘉补了一句:“和你一样。”
修行进阶如建楼宇,地基夯实、循序渐进才能风雨不倒。
魔修一道,为求上攀无所不用其极,更是不求道心稳固,只一味拔升法力,往往落得元神虚浮,尽建得一些空中楼阁。
想要空中楼阁不倒,只能从别处挪些大梁支住,采补恶法便是如此。
从其他修士吸纳精元虽然进境极快,却终是不能长久,非得有独特邪法从旁襄助。
慕容嘉被捉时和宁尘一般只有金丹期,百年间踏入元婴倒也不慢,若考虑她时常被通天佛主采补,其进境已是极快。
然而金丹开灵觉易,灵觉生元婴艰,凝聚金丹需寻得道心,觉醒元婴更是难如登天。
元婴者,元神以金丹为护居于其中,得以超然肉身。
元婴期修士哪怕肉身崩解,元神也可靠金丹之力而长久不灭;待到了分神期,三魂七魄守望相倚,哪怕元神离体也能与低阶修士斗战一番。
可慕容嘉的元婴元神,是修炼《渡救赦罪经》而醒。这经书练的可不是元神之强,而是元神之离。额座初央当初念得什么,宁尘可还记得真切。
四缘无起,五果长绝;六识不显,八道断灭……
慕容嘉能成元婴,便是借了此间之利。
她元神非是修到足够强大成就元婴,而是因魔功催化与肉身断绝,不得不强觉元婴罢了。
故此,慕容嘉法力虽有元婴期不假,道基却颤巍飘摇,此生再难进境。
宁尘方才在旁观瞧,虽不能观视罗什陀根底,却在他身上察觉到了同种气机。
只不过他应是比慕容嘉更多了一门邪法辅佐,这才育养元婴分化成神。
宁尘和分神期宗主不清不白了恁久,只把龙鱼儿元神之强和罗什陀稍一比对,便高下立判。
虽然魔修一道与中原玄门正宗不同,但通天佛主也就是勉强分神初期的修为。单论元神,这罗什陀怕是比元婴后期的苏血翎还不如了。
像慕容嘉所说,他原先为人诡诈,如今却闹得痴执木楞,怕是因修魔功走火,伤了三魂七魄所致。
而更让宁尘笃定的则是另一件事。
宁尘特意让慕容嘉多谈了几句圣教探山的事宜,以便从旁观察罗什陀反应。令宁尘暗暗生喜的是,罗什陀不仅元神虚,心竟然也是虚。
为何他要用迷幻大阵将扎伽寺八部封成孤独一隅?又为何怕圣教的人暗中潜入离尘谷?恐怕答案只有一个。
他压根就没有和圣教放对儿的实力!
弄得这漫山的肉傀儡,深藏扎伽寺不出,恐怕正是因为罗什陀害怕圣教摸清他的底细,出手把离尘谷这名义上的分支真正收统于圣教麾下。
听了宁尘分析,慕容嘉连连颔首:“听你所言,竟一一对上他的言语举止。只是他功力再虚,仍然是分神期的高手,又掌着一山卫教使,你我还是没有脱逃的机会。”
“知他一些深浅,便敢去试了。只要能将他元神限住一刻,你我立时远遁,便有七八分活路!”
说的简单,可分神期修士哪是那么好迷。不过慕容嘉瞧宁尘老神在在,八成是有办法的。
“难不成,你有好药可用?”
宁尘只对她一瞥,却不作答。他敢说这话自然有所依仗,只是不急于这一时和盘托出。
他历经叛离之事已是多了。
龙鱼儿被下属所叛,萧靖为同僚所卖,甚至他现在撺掇慕容嘉要做的事,也是在叛反通天佛主。
若教他全意信任这离尘谷神姬,却是难为他。
“慕容,我还有话想问你一问。”
慕容嘉微微一愣:“都到此时了,你有话直问便是。”
宁尘琢磨了半晌,却也没想出能窥探慕容嘉心境的话术。
只因两人合谋起势突然,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他对慕容嘉为人所知不深,也没机会拉扯试探。
无奈,宁尘只得一咬牙一跺脚,摆了实话出来:“别的不怕,只怕到了要紧关头,你突然慑于罗什陀淫威,后脊梁一软把我们的事给卖了。屈于人下两百年,刚直如金铁也早给掰折了,你我若是败露,再不是斩一双手脚那么简单,你能挺住吗?”
慕容嘉沉默半晌,慢慢开口道:“独孤,你可知这两百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……”
“你想活……”
“我想死。”
宁尘被噎住,不再应话,只静静听着。
“我名门出身,两百年前天资卓绝,谁人不高看两分。陷在离尘谷这两百年,我连亵裤都不得穿,形同狗彘,万人骑千人捅,哪有一天不想去死的。可我偏不去死,我苦苦挨到此刻,就是为了能脱此苦海,再去谷外尝尝那炎炎夏日、瑟瑟寒冬。有朝一日,又或许能杀回离尘谷,在罗什陀身上消了这深仇大恨。”
“所以,你不必担忧。我为这一日,已攒了沉甸甸的一腔愤恨。这恨已死死压过那份惧意,不得动摇。”
宁尘微微颔首,慕容嘉讲出这番话已将他心定。若到时候真出了差池,也怨不得谁了。
“我信你,那么你也得信我。你将额座初央放归于我,好叫你我之间再无猜忌。”
慕容嘉明里不说,宁尘却早揣摩到她的心思。
她对初央只字不提,只留待来拿捏自己。
不过此举终归人之常情,慕容嘉深陷囹圄这么久,难免要抓住身边每一棵稻草。
好在这次来的不是稻草,而是一根儿剪不断嚼不烂的牛皮绳儿。
慕容嘉是个聪慧的,宁尘这番话掐的时机正好,她也不反驳,顺水推舟道:“你往下走过两层,辖门内三间屋子,她就在右手边那间。”
“好。”宁尘对她点点头,“我去将她送回原本的清修之地,你我起事脱逃时带她一起。你再与罗什陀虚与委蛇两日,消他戒心,第三日我们动手。”
“嗯……你在扎伽寺内行走,只要不到上层正殿便没什么阻碍,下面这三层净女我都感应在识海之内。只是我之下还有五名大祭,都是被罗什陀彻底洗脑的痴信。现在寺内留有三名替他打点起居,剩下两人常年在八部巡视。你小心不要被那三人撞见,她们只认佛主,不是你能拿瞎话糊弄过去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宁尘扭头待走,慕容嘉微一踟蹰,又唤他停了下来。
“独孤!”
“怎么了?”
“若额座初央与我……你只能带走一个……你会救谁?”
这问题沉得很。
谁也说不准事情会不会真落到二选一的境地。
可无论答哪一个,都足以令慕容嘉心神不定。
若答曰救她而不救初央,她只会觉得自己薄情寡性,到了关键时候能舍初央便能舍她;而反之作答更是不可,徒增心念动摇罢了。
慕容嘉全神贯注观瞧宁尘表情,只盼能瞧出些许迹象。
可这对宁尘而言却根本不是问题。
“若不能两个都带走,就留下死磕到底!如若不然,我哄着你打开迷阵,逃之夭夭就是了。”
话是漂亮话,但听着却那么真切。慕容嘉望着宁尘的模样,轻轻一叹,心下却不禁多生了两分气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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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尘照慕容嘉所说,一路摸去了扎伽寺山底的厢房。倒也不难找,这一层许多房间,神念扫便知只一间有人。
宁尘走到房间门口,只见其中空空荡荡,只最中间摆了几只坐垫。
额座初央坐在当中,白布覆面,身束白袍,一动不动,只有呼吸微微。
宁尘心知她正默默念经,轻步靠上前,挨着她坐了下去。
初央自净女考断下,已被人安在此处枯坐了一昼一夜。
原本按部就班就能成就净女之身,无缘无故却被丢在这里,如何能叫少女不虑。
她勉力诵经持咒,净女考前还能支撑,可如今事发突兀,那个少年影子仿佛断了缰绳,日夜在眼见转起不停,怎么念经都挥之不掉了。
越这样就越慌,越慌那影子跳得越欢。初央正自苦恼,忽听见有人步近,连忙收敛心神,作明心不动之态。
谁料一只手突然将自己脸上净布掀了开来。
除去净女净布乃是亵渎佛命的大罪,初央猛然一惊,却正看到宁尘笑嘻嘻一张脸晃在眼前,顿时也顾不得生气了。
“啊呀!你如何跑到寺里来了!?被人抓住可就坏了!”
宁尘听她开口便担忧自己安危,知她一直挂念自己。宁尘心中一热,原先准备的种种说辞都忘了,擒住初央脖子就亲了上去。
舌头比说话管用。
初央自小在部中候选净女,清纯如水,全然不晓男女之事,净女考时哪怕全身赤裸落于众男眼中,也浑不觉半分羞涩。
可这时候宁尘舌头探进来用力撬她牙膛,她还是懵懵懂懂将口张了。
宁尘立刻勾住她舌头吸啜不停,初央直觉脑袋哄的一下,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似的。
没人打样儿,初央也不知什么对错矜持,情苦一刻都在舌尖爆开,胡乱追着宁尘舌头缠了起来。